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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居官居乡两不同” / 严 阳

  严嵩是明朝重要权臣,擅专国政达二十年之久,累进吏部尚书,谨身殿大学士、少傅兼太子太师,少师、华盖殿大学士,《明史》把他列为明代六大奸臣之一,说他“惟一意媚上,窃权罔利”,卖国求荣。但是,在他的老家江西分宜,严嵩却有?不错的口碑,明人沈德符的《万历野获卷八》中称“严分宜作相,受世大诟,而为德于乡甚厚,其夫人欧阳氏尤好施捨,至今袁人(分宜县明代属袁州—笔者註)犹诵说之”。对此,曾经担任万历年间首辅大臣的朱国桢在他的《涌幢小品》中亦有记叙:“分宜之恶,谭者以为古今罕俪。乃江右人,尚有馀思,袁人尤甚,余过袁问而亲得之。可见舆论所评自有不同处。”

  也不仅是严嵩在朝廷做官与在家乡做人截然不同,事实上,作为同时代的另一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阁臣之首辅焦泌阳—焦芳情况也与严嵩相类。还是在沈德符的《万历野获卷八》中有这样的记载:焦芳在武宗年间,与宦官刘瑾沆瀣一气,属于跟张西麓同一类的人。刘六、刘七的农民起义军曾经经过他的故乡,未能捉拿到焦芳,于是就扎了一个草人作焦芳让他跪地模拟斩首,说是为天下人诛杀此贼,由此足见人们对他有多痛恨了。可焦芳家乡中州的举人和乡贤们却写文章祭奠他—原因是泌阳的老百姓到现在还在怀念他。而在记叙了这段“故事”之后,沈德符来了这样一句发人深省的议论:“可见居官居乡,自是两截事。”

  其实,又何止是明代,就是在今天,一些贪腐之人居官居乡不也同样是“两不同”?譬如说曾经引发公众高度关注的重庆“不雅视频”的男主角—也就是前重庆北碚区原区委书记雷政富,就属于这样的角色:官场上的他,手伸得很长,受贿至少三百多万元,生活腐化堕落;但是,在他的老家长寿县(区),他的口碑却很好。人们反映,老乡有什么困难找到他,只要能帮忙的他一般都不推脱,尽力给予帮助;他对县里的老领导们十分照顾,帮助安排子女入学就业。也不仅是雷政富,相当数量的已经落马的贪官都是这样。

 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?这委实是十分值得探究的一个问题。

  “当官不发财,请我也不来”的顺口溜,眼下十分流行。在那些腐败变质的官员那里,这样的思维无疑很有市场。并且,地位越高,权力越大,往往贪污受贿的数额也越大的事实告诉我们,一个官员是否清廉,与其所接受的相关教育的多少基本不存在正比例关系,而是由人性的弱点与制度的缺陷所决定的。也就是说,私心杂念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客观存在,哪个人都有;遏制腐败的关键在于有没有建立起科学、严格的监督和控制体系,包括体制上的和机制上的。而作为官员“居乡”的表现或者说家乡父老的口碑,由于具有相当的特殊性,更不能简单地作为评价其廉洁与否的标准。因为一般而言“兔子不吃窝边草”是普遍规律,同时,给家乡百姓谋得某些好处,也是人之常情—毕竟这里是其衣包之地,有太多的亲戚、朋友、熟人,是其事业起步的地方,也可能是其落叶归根的地方。所以,他们能不有所眷顾?这样得来的口碑到底有多大的价值?

  人性的复杂性决定了每一个人可能都是两面人。因此,评价和判断一个人不能止于一个角度所看到的结果,而应多角度观察与评价。也可以说,对于为官之人的评价和判断,不能只看其“居乡”的一个面,更应看看他“居官”与“居乡”是不是相同,是为多数人谋幸福,还是为少数人谋利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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