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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也巧，我的生日就是端午那天。虽然我从不专门过生日，但从小就记得父母亲会说同样一句话，那就是“全国都给你过生日。”想起小时候在浙江外婆家端午看赛龙舟，吃粽子、挂香囊、吃“五黄”（指黄瓜、黄鳝、黄鱼、咸鸭蛋黄、雄黄酒）等的情景，真是口齿生香回味无穷，一辈子都忘不了。
端午节为每年农历五月初五，又称端阳节，也叫“重午节”或“重五节”，有些地方也叫“五月节”、天中节、浴兰节、解?节、女儿节、端礼节、菖蒲节等，这是因为端午节有吃粽子，赛龙舟，挂菖蒲、蒿草、艾叶，薰苍朮、白芷，喝雄黄酒（北方有外婆给外孙做虎头鞋、虎头帽）的习俗。小时候在南方，每年过端午都会吃粽子，外婆家地处浙江嘉兴，各色馅料的嘉兴粽子享誉全国，我最喜欢的还是豆沙粽和鲜肉粽。从小就知道端午节是中国汉族人民纪念屈原的传统节日。后又见唐代文秀《端午》诗：“节分端午自谁言，万古传闻为屈原。堪笑楚江空渺渺，不能洗得直臣冤。”而且全国各地，凡有江湖河流之处，大都会举办龙舟赛。黄山市新安江龙舟赛也是引得市民倾城出动。
上世纪六十年代，我正上中学，除了从书本中知道端午节的来歷，知道人们吃粽子插菖蒲过端午、用粽子投入江中纪念屈原和赛龙舟等民间风俗，也从戏剧《白蛇传》中知道，端午节喝雄黄酒挂艾草等驱虫辟邪的习俗。但，那时太原市的市民过端午是吃不到糯米包的粽子的。哪怕是南方人，虽然每月可以供应二斤大米，但却买不到糯米和粽叶来包粽子。于是，聪明的我们就向大人学习包纸粽子（将一张光滑较硬的纸，剪裁好一条条一至二公分宽的纸条，并按照一定的规则将纸条斜着横着斜着地有序地摺叠，最后几经摺叠成一个立体三角形，一个粽子模样的纸粽子内芯就摺成了。摺叠时，可在内芯里放一个或少许樟脑丸，视粽子大小而定。然后再顺着纸粽的棱角将彩色丝线缠绕在这个内芯上，线与线必须紧挨着密密排排的，表面要平，绕在粽外面的彩线是互相交叉的，全部绕好了，一个五彩纸粽子就做成了。）来弥补吃不到糯米粽子的遗憾。大大小小的五彩纸?子用彩线串起来，或挂在床边的蚊帐上，或提在手上到处炫耀。只有一年，街上的糕饼店出售一种用糯米蒸熟后压製成的凉糕，中间夹有豆馅或枣泥，切成二寸见方的小块，厚约一公分，晾凉了卖，排队的食客超过几百人，也算弥补了端午吃不到粽子的遗憾。
除了包纸粽子，我们还用花布缝製一个个一寸见方的小包，里面放上香料（或樟脑丸），用彩线挂在胸前；或用彩线?网状细长袋子，里面装上几个白色樟脑丸，做成樟脑丸香袋，既可挂身上也可摆桌上挂床边帐上。
至今，我还宝藏着一本李季的长诗《五月端阳》的书，不光喜欢诗的内容，可能也是因这书名中有“端阳”二字吧。
如今，商店超市里出售各种风味的糯米粽子，随时可以买来即食；街上有卖新鲜粽叶的，买几斤糯米，你也可以自己包粽子。人们似乎已不再重视过节了。不过，“端午节”为国家法定节假日之一，并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端午节仍然保留两个最主要的活动：吃粽子和竞渡，因为这些都与龙相关，而我们是龙的传人。
还听说在先秦时代，普遍认为五月是个毒月，五日是恶日，相传这天邪佞当道，五毒并出。《风俗通》佚文，“俗说五月五日生子，男害父，女害母”。我是端午生日，我的母亲现还健在，高龄九十七岁，可见有些迷信不可信。在端午日插菖蒲、艾叶以驱鬼，薰苍朮、白芷和喝雄黄酒以避疫，就是顺理成章的事，皖南地区还有跳钟馗的习俗。
不知“端阳无雨是丰年”的谚语是否灵验？但我想，我的端午情结将伴随我的一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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