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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欠缺 / 言止善

  “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?”这就是著名的“钱学森之问”。这个问题值得你我他都来反思。笔者长期从事自然科学的教学,从一所科技大学退休,那“培养不出杰出人才”的原因,也能说出几个来。

  我们这个文明古国,讲“师道”有上千年的歷史,但时代发展了,“师道”理应有与时俱进的修正。可是,如今你无论走进哪所学校,主流话语仍讲为师的职责是“传导授业解惑”。至于现代教育倡导的师生人格平等、重视不同学生的不同潜质、课堂教育要多採用讨论式等等理念,在践行中看不出有多少分量。可以设想,像比尔.盖茨、乔布斯之类的学生若走进我们的学校,是难讨校长和教师的喜欢的。

  “科学”是一个我们常用的词,但到底什么是科学(即了解什么是“科学的本徵”),能回答出来的人恐怕不多。不少人总以为科学必意味着正确,或者把技术当成科学。殊不知,科学是人类每一世代,每一个人,以自身有限的主观认识能力,去认识外在无限客观存在的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;在这个过程中,又总是后人发现前人认识上的不足、偏差,补充纠正前人的认识错误,修正推翻前人的错误结论而前进,而越加接近客观真实的。科学带给人类的不但有各种合用的器物,更有璀璨的科学精神:“客观的依据,理性的怀疑,多元的思考,平权的争论,实践的检验,宽容的激励”。这六大要素,是任何一位科学家在他一生的科学活动、科学探索中须臾不可离,缺一不可为的。

  科学的魅力在于它难于捉摸,物理学诺奖得主丁肇中讲,从事某项研究时他们会有个计划,但最有价值的发现往往存在于计划之外。李政道有句名言:“科学与艺术是一个钱币的两面。”一个人不论是在科学上,还是在艺术上(艺术属于人文,也可代称为广义的人文),真正能实现其执著的追求,能达至辉煌的高峰,最必需、最不可或缺的关键要素恰恰是:自由的心灵,自由的意志,自由的思考,自由的探索和自由的表达。时下,谁要在我们高校来从事科研,头一关就是“立项”(向领导说明你的科研多么有用),此后要做的,就是设法在“结题”时应对好领导的检查。科学研究如此运作,自由恰成为了稀缺资源。

  众所周知,如今好多了不起发明创造是美国人,或者待在美国的外国人做出来的。那一方土地上,有好多相当不错的学校。人家那里,行政对学校的干预不多,至少校长并不和某一级行政官员挂钩。待在如此学校里的人,心灵便容易放飞。美国这个国家,的确有点怪,政府居然可以“停摆”(若一个人停止心跳,那多危险)。停摆的日子,总统也不必下台,不停了,他又像以往一样神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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