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鼓开来可怕,因为薄

  听官员(不是全部,但也不是少数)讲话,官腔十足、套话连篇,让人生厌。但这绝不能证明中国人的语言表述能力低下,只不过精彩的中国话常常不存身于庙堂之上,而是活跃在江湖之远。譬如,最近,网络上先后出现了几条显然是出自草民之手的安全套“广告语”,让人在忍俊不禁之后又感慨良多──

  一曰:薄,迟早要出事的。

  另一曰:薄,不可怕;鼓开来,才可怕。

  有道是“天地大戏台;戏台小天地”,所以,把前不久在济南庄严开审的那桩案子称作一齣经典大戏,其实并无不敬之意。不过,草民一介的我,原本是不想对此说三道四的。为什么不想说?这就像位居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成克杰因贪腐伏法以后,我所在的一个中共基层支部(肯定是遵照上级指示)召开会议让党员谈认识。支部书记点名让一位老记者发言,这位我一直很尊敬的女党员回答说:“没什么好说的。党中央看着办吧,爱咋办就咋办!”

  但需要说明的是,其中的“爱咋办就咋办”之谓,放在今天来用,并非是说我对眼下这桩有意义的案子所“办”的结果,不去做出是非判断,只是这种判断我大概不会公开发表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,对一介古稀老人来说,这种明哲保身的心态,固然不好,但似乎也不应受到厚责。

  然而言行不能一律,刚刚说过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”,就忍不住要对一生难得遇到一回的这么一件稀罕事(同时也是滑稽事)评头论足了;但保证只是点到为止,仅仅针对前面提到的那两条“广告语”。

  对第一条广告语“薄,迟早要出事的”,我深表贊同。有道是“人在做,天在看”,一个位高权重的庙堂人物,坊间流传他为非作歹的“段子”那么多,总不会全都是坏人造谣吧!这一次在济南,尽管只是真相小白,但此人“当了婊子,还想立牌坊”的丑恶嘴脸,也暴露得相当充分了。“薄,迟早要出事的”,这是在昭示一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歷史规律。

  至于第二条“广告语”嘛,咋一看来也挺好,但细细琢磨,却是有懈可击。不错,对于安全套来说,在使用过程中“鼓开来”,的确可怕。但为什么会“鼓开来”?一个重要原因恐怕就是太“薄”了。所以,“薄,不可怕;鼓开来,才可怕”这么一条“广告语”,显然是颠倒了因果关系,不可取。而正确的表述应该是─

  “鼓开来可怕,因为薄!”

  难道不是吗?正是仰仗着位高权重的“薄”的支持(甚至是与“薄”同谋),“鼓开来”才能够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,以至于可怕到一塌糊涂的程度。结果呢?连一向自以为“雄才大略”的“薄”也无计可施,不得不自食恶果了!活该!



商子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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